在今天新聞開始前先來報告超級星期二的結果。
不出所料，川普和拜登都大勝。
尤其川普，簡直是美國陳勢安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
現在看來真的只剩下法院判決攔得住川普了。
昨天我們用數字回顧俄烏戰爭兩周年，
但數字終究只是冰冷的過去。
重點還是我們在這兩年看見什麼轉變，又學會什麼教訓。
今天就讓我帶著你從「改變」的角度出發，
看這場戰爭給我們的啟發。
如何以小博大
俄烏戰爭改變軍隊思維
普丁肯定沒想過這場戰爭會打到兩年，
而且我們今天這篇最後會講到，
若兩方都不讓步，
依現在的狀況可能要一路打到 2026 年。
俄羅斯犯了哪幾個錯呢？
第一，地面部隊的失敗。
俄羅斯最一開始是打算直取基輔的，
所以他們曾經有一度從白俄羅斯出發，
拉了將近 64 公里的地面車隊要去攻打基輔。
結果就是後勤補給爆炸，
曾經有一張照片拍到俄羅斯地面部隊在空地中綿延好幾公里，
赤裸裸的等著烏克蘭去炸。
那張照片成為俄羅斯戰術傲慢的象徵。
第二，海上的羞辱。
俄羅斯可是有個強大的黑海艦隊的，
最有名的就是那被視為海軍實力的莫斯科號。
據說在戰爭之前，
俄羅斯在黑海總共有 80 艘船艦，
結果領頭的莫斯科號被烏克蘭擊毀，
上頭載著 510 名俄羅斯船員，
使得莫斯科號成為二戰以來最嚴重的海戰損失。
根據烏克蘭說法，
他們已經擊沉 80 艘艦隊中的 25 艘，
並揚言要讓剩下的俄羅斯船隻都沉到黑海底部陪葬莫斯科號。
第三，空防不勝防
在戰爭中後期，我們多次聽到有烏克蘭無人機攻擊莫斯科的消息。
其中一次甚至還打到克林姆林宮上方，
離普丁只剩咫尺之遙。
這些無人機和導彈攻擊，有些來自烏克蘭，
有些則來自俄羅斯內反普丁組織。
而每一次的攻擊影片都會在社交媒體上廣傳，
到後來甚至有個「空防在幹嘛」的熱門迷因，
諷刺俄羅斯的防空系統。
第四，瓦格納一日政變。
當我們在檢討俄羅斯的軍事失敗時，
通常會忘記這個事件─我稱之為進擊的普里格津。
外界分析瓦格納政變，通常會指向普丁政權的弱化。
但實際上普里格津的背叛，
對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的挫敗有直接影響。
因為有將近三成的烏克蘭領土是瓦格納集團攻下的，
尤其是中後期的巴赫穆特攻防戰，
都是靠普里格津手下的士兵們去衝鋒陷陣。
所以當普里格津死亡，瓦格納瓦解，
也就意味著俄羅斯失去了一大批士兵，
當然也就無法再攻城掠地。
思維的改變
這場戰爭凸顯了俄羅斯的決策錯誤，
但待改變的不只是俄羅斯。
以下是幾個戰爭爆發後受到影響的思維。
第一，戰爭走向小型化
俄羅斯第一波攻擊以坦克、轟炸為主，
但結果顯示第一波無法拿下烏克蘭。
反而到了中後期，
靈活的無人機成為了戰爭的首選武器。
它們壓倒了笨重的坦克，殺死士兵，並使雙方能夠在敵後線造成破壞。
另外我們剛剛提到俄羅斯在海上的挫敗，
就是烏克蘭使用價格低廉的無人海上載具（ UMVs ）完成的。
無人機在這次戰爭中拿下主導地位，
以至於各國開始投入大量的無人機生產和研發，
預計到 2030 年，
全球無人機市值會來到 2600 億美元，是開戰前的 10 倍。
第二，該選邊站了
這大概是這場戰爭對國際局勢帶來的最大改變吧。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芬蘭和瑞典火速加入北約，
終結了這兩國三十多年來的中立態度。
戰爭爆發前，普丁的猜想是西方盟友不會這麼團結，
但這場戰役很大程度證明了他是錯的，
這也是他未能在兩年內拿下烏克蘭的最大原因。
而就在上周，歐洲議會以壓倒性通過繼續支持烏克蘭的決議，
建議所有歐盟和北約盟國應每年向烏克蘭提供至少國內 GDP 0.25% 的軍事支持，
並強調，如果不幫助烏克蘭贏得這場戰爭，
將會帶來嚴重後果。
第三，制裁不是萬能的
這一點就是西方的挫敗了。
戰爭爆發後，G7 帶頭制裁普丁，
切斷了他們的能源、必需品和技術市場。
他們也封鎖了俄羅斯進入國際金融體系的管道，
凍結一些央行儲備，以及寡頭企業們的資產。
但結果證明，這些制裁一點效果都沒有。
既沒有壓垮俄羅斯經濟，
也沒有讓普丁投降。
主要原因是並非所有國家都加入制裁。
中國、印度、伊朗仍持續和俄羅斯交易，
以及俄羅斯國內仍有能力生產一些替代品。
（例如麥當勞撤出後立刻就有山寨品牌冒出）
第四，軍事供應鏈的重要性
這一點是屬於烏克蘭的反省。
這場戰爭暴露了國內供應鏈的關鍵重要性。
當烏克蘭需要更多軍事補給時，
通常都需要與盟友談判，或是澤倫斯基到處演講才能徵得。
這使得現在基輔的計畫改成提高自己的產量，
以免過度依賴盟友，
尤其是現在歐盟已經彈盡援絕，而美國則一直在吵軍援預算。
第五，歐洲的反省
長久以來，人們相信二戰規模的戰爭不會再次於歐洲土地上發生。
大家以為人類已經學到教訓，
你可以說是樂觀，但也可以說是不願意面對。
然而，俄烏戰爭打破了這個美好想像。
德國總理蕭茲才在演講中說現在是歷史上的轉折點。
轉折什麼？
一來是總算認知到獨裁者不可理喻。
二來是終於曉得要提高國防預算。
原本北約的規定是每個國家的國防開支要達到 GDP 2%，
但是德國是到了現在，戰爭兩年了，才剛好達到這個標準，
而北約還有一半的成員連碰都沒碰到。
現在歐洲各國已經開始改變了。
因為一些智庫判斷，俄羅斯將在未來幾年攻擊北約國家，
且川普又提出「鼓勵攻擊論」，
使得歐洲國家下定決心要靠自己，
不能再把獨裁者當可以對話的人，
也不能再等美國來救。
未來兩年可能的發展
看完這麼多反省和檢討，
最終不免俗要鑑往知來。
目前各方對於戰爭的走向有著不同劇本，
主要是因為從不同角度出發。
從普丁角度來看，
最好策略是拖到 11 月美國大選後。
如果川普回歸，
共和黨鷹派將有機會撤回對烏克蘭的支持，
這樣一來烏克蘭的抵禦能力將會降低，
俄羅斯便有可能繼續攻城掠地，
普丁另一個劇本是一路拖到 2025，讓烏克蘭自己彈盡援絕，
最終澤倫斯基會接受俄羅斯提出的和平條件。
根據一些智庫的評估，
俄羅斯的戰爭時間表是到 2026 年取得勝利，
但這取決於美國總統是誰，以及他會不會朝普丁預料的方向走。
若從烏克蘭角度出發，事情會很不一樣。
目前看來烏克蘭和西方盟友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戰勝時間表，
烏克蘭必須得在 2024 年持續進行防禦，
同時努力減少自己的損失。
同一時間，西方必須要趕快生產更多武器彈藥，
也要趕快訓練更多烏克蘭士兵和飛官，
這樣才有可能在 2025 年奪回主動權，
看是要把俄羅斯趕出烏克蘭，
或是逼普丁以烏克蘭有利的條件進行談判。
不管是誰的角度，
有兩件事都至關重要。
第一，11 月選出來的美國總統很重要。
第二，結局都只會出現在 2026 年以後。
以上，就是俄烏戰爭兩周年回顧及展望。
雖然這一年來我們比較少講俄烏戰爭，
但不代表這件事不重要了。
它改變了很多事，
可能也同時對台灣的未來埋下一些思維的種子。
這就是我們要持續關注俄烏戰爭的原因。
參考資料
Ukraine: Two years of war in figures | Euronews
Analysis: Two years of war has been a disaster for Russia with no end in sight | CNN
Rosenberg: How two years of war in Ukraine changed Russia
Russia’s Top 5 Blunders in Two Years of Ukraine War
Two years after Putin ordered a war on Ukraine, what’s changed in Russia?
Two years on, Ukraine is seeking the least bad option
The Ukraine War at two years: By the numbers | Responsible Statecraft
Two Years in, Russia’s War on Ukraine Continues to Pose Threat to Global Security
Two Years of Russia’s War in Ukraine Has Changed the Way Militaries Think – Bloomberg
Shock, anger and war fatigue: Ukraine’s two years of agony
Parliament calls on the EU to give Ukraine whatever it needs to defeat Russia | News
Bitter but resilient: Ukraine fights on, two years into Russia’s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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