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新聞開始前我要先預告，
明天的文章是會員限定，
我們終於要來探討中國電動車為何那麼強大了。
我自己寫得非常開心，
覺得有種腦洞大開的感覺，
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延續昨天中澳會面主題，
場邊發生了一件令各大媒體傻眼的插曲。
這也可以看出中國內部溝通出了一些問題，
我們最後來聊聊。
不讓攝影機拍到成蕾
中國官員直接肉身阻擋
你還記得澳洲籍記者成蕾嗎？
成蕾在澳洲長大，年輕時回到中國工作，
後來陸續擔任央視和環球時報節目主持人。
結果 2020 年，
中國政府指控她「非法向海外提供國家機密」，
把她關起來長達三年，直到去年十月才獲釋。
成蕾後來怎麼了呢？
她回到澳洲後繼續跑新聞，
並加入澳洲媒體《天空新聞 Sky News 》成為節目主持人。
這一次，李強訪問澳洲，
身為一個新聞媒體主持人，成蕾出現在會議現場也是相當合理對吧。
成蕾坐在澳洲政府規劃的記者席，
就跟其他記者坐在一起。
她也沒特別幹嘛，就只是在那邊好好當個記者。
結果會議進行到一半，
突然有個中國年輕男子站到成蕾旁邊，
而且貼成蕾很近喔！
但他沒有對成蕾做什麼，
就只是擋在成蕾旁邊，裝沒事用手機拍照。
這人是誰？
中國駐澳洲大使館的低階官員。
他在做什麼？
他在阻擋成蕾出現在任何鏡頭或照片中。
是的，他站著的位置，
一邊是坐著的成蕾，
一邊則是攝影機大哥們的站位。
情況非常清楚了，
他要避免任何攝影機拍到成蕾。
一開始澳洲政府官員試圖勸說這位男子移步，
因為這樣會擋到其他攝影機。
但這個中國官員就像雙腳被強力膠黏在地板上一樣，說不走就不走。
後來又有一位中國女子卡位，
把勸說的澳洲人又擋了回去。
再過不久，澳洲官員再次出動，
她還試圖推動這位中國男子喔！
結果？
他仍舊靜止不動，穩如泰山。
這名男子顯然不喜歡移動，他喜歡站在那。
最後是另外一位澳洲記者主動和成蕾換位置，
讓她移到一個不會遮擋視線的靠走道的座位，
整個混亂場面才稍微停下來。
這就是這件事的始末。
推薦大家直接看影片，好好看。
Australian officials try to intervene after officials from the Chinese embassy try to block journalist Cheng Lei from being filmed at a signing ceremony at Parliament House pic.twitter.com/50hzzfKD13
— Matthew Knott (@KnottMatthew) June 17, 2024
這件事在澳洲引起軒然大波。
澳洲人交頭接耳，想說這我家主場欸，
怎麼會讓中國官員在這裡放肆？
後來大家在記者會上問艾班尼斯知不知道這件事，
艾班尼斯說他有看到成蕾，並用眼神和成蕾打招呼，
但是並不曉得底下發生這樣的插曲。
艾班尼斯補充說，
在知道這件事後，他有跟李強提出異議，
表示這件事是不可接受的。
但實際上我認為艾班尼斯也不能做什麼。
底下人報喜不報憂
習正面臨資訊扭曲
為什麼我說這呈現出中國內部溝通出了一些問題呢？
回到我上次講的，
習近平現在的「決策盲點」相當大。
我們說他要嘛是壞，要嘛是笨，
其中笨的部分就是他從底下的人獲得的資訊是扭曲的。
希特勒在晚期就有這個問題，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後期，
納粹德國的空軍為了避免惹希特勒生氣，
空軍將領只好向他報喜不報憂，
隱瞞戰局的真實情況和敗仗。
這種資訊不透明和錯誤報告，
一定程度加速希特勒的敗亡。
這次我們看到，
中國使館為了避免讓國內的人看到成蕾還漂漂亮亮地坐在記者席，
竟然用最粗糙的方式肉身擋鏡頭。
我以前都覺得中國外交部超級聰明，
懂得在戰狼外交和熊貓外交之間切換，
但這次看到他們用慌張且略蠢的方式擋住「不好看的畫面」，
我決定收回他們很聰明的判斷。
而這也讓我更加相信，
習近平現在面臨的「資訊扭曲」問題越來越嚴重。
當然這不代表他一定會向希特勒那樣敗亡，
但至少我們了解他的決策過程，
接下來更有機會對症下藥。
澳洲是真心要跟中國和好嗎？
從日韓美大框架思考起
接著我也要回答昨天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澳洲的艾班尼斯是真心想跟中國和好嗎？
這要放在一整個美國盟友圈一起看。
我們過去這一年，是不是看到很多美國的傳統盟友跟中國開始有了交涉？
沙烏地拉阿伯加入中國為主的金磚；
日本南韓和中國進行對話，
再加上這次的澳洲，已經是第 N 個美國盟友這麼做了。
但這些國家有因此減少和美國的聯繫嗎？
其實沒有。
日本南韓跟美國更近了，
澳洲也還在 AUKUS 裡，
甚至艾班尼斯一上任就立刻去參加北約峰會。
他們和美國在印太地區的聯合軍演也沒少過，甚至更多。
這個轉變我個人猜想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是我們之前提到的美國外交策略轉變，
就是所謂的「收起棒子，改送甜食」。
美國知道要求這些盟友和中國斷絕關係是不可能的，
與其要他們忍氣吞聲，不如讓他們自由發展。
因為對這些國家來說，中國市場還是那麼可口，
不可能說脫鉤就脫鉤。
第二個我覺得有點太聰明，不確定是不是這樣。
就是這些國家和美國都心照不宣，
在美國覺得無傷大雅的地方和中國友好，甚至進行合作，
這樣一來就會讓習近平覺得大家沒有討厭他，
那習近平也就不會誤判情勢，衝動亂打。
有點像是今天班上有個脾氣暴躁的公子哥，
大家說好了，偶爾要捧他一下，
這樣他才不會爆走，影響皇城內的和氣（欸）。
但實際上，
大家都還是同一陣線，
並說好萬一公子哥突然耍脾氣，就會立刻站隊抵抗。
我不知道，這我猜的。
反正每次這種答案都得等時間驗證，猜一下無妨。
「自由當中最糟的一天
勝過囚禁當中最棒的一天」
最後跟大家分享成蕾接受 BBC Podcast 訪問的對話內容。
主持人問：
「你認為中國當局現在擔心什麼？」
成蕾：
「我知道每次這種出訪都是縝密的計畫，軍方不希望有任何差池，而我的確象徵著某一種糟糕的時光。（指她被中國政府監禁）」
主持人：
「我知道你現在盡量想回到正常生活，但這週發生這件事，是不是讓你感覺到根本不可能回到『正常』了？」
成蕾接下來的回答震撼了我：
「我試著珍惜每一刻的自由，我腦袋裡永遠有一句話，那就是『在自由當中最糟糕的一天，也會好過在不自由當中最棒的一天』。」
（ the worst day in freedom is better than the best day in detention ）
參考資料
Cheng Lei: Chinese officials appear to block freed Australian journalist from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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