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安！
先跟大家報告一件事，
那就是下週我要請假一整週，
因為我要去日本體驗人生第一次滑雪啦！
這件事我盼很久了，
如果說現在我有必須打勾的人生清單，滑雪應該就排第一吧。
所以我要去圓夢了，
下週一到五早上不會更新國際新聞唷。
（除非有超重大事件，我可能會手癢更新）
今天我們來談談中國經濟。
是的，我們談過好幾次中國經濟正在下滑，
也大概知道問題出在房地產和消費信心。
但下一個問題我們一直沒解決：
習領導的中國政府有能力拯救現況嗎？
這是一個我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
因為如果習近平政權沒能力改善現狀，
當經濟不穩定，人民會對政府產生怨言，
習近平便很有可能向外征服以轉移國內注意力。
所以中共如何處理經濟下滑，
將會影響習近平的對台處理計畫。
這就是我不斷向外尋求答案的原因。
幸運的是，最近我在兩個地方似乎看到一些線索了。
一個就是我今天要幫大家導讀的
《經濟學人》Podcast 節目
Money Talks：How much trouble is China’s economy in?
Money Talks: How much trouble is China’s economy in?
今天我會帶大家導讀裡頭的重點內容，
感受一下中國經濟到底有多糟，
以及中國不採取措施補救的最大原因。
文章開始吧！
（以下為節目所談內容，我再進行整理和翻譯）
前言：中國遇到多大的麻煩？
在習近平領導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十年裡，
中國在房地產領域的投資達 427 兆元人民幣。
現在，房地產市場正在蕭條，也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
對中國各地的投資人來說，現下已沒有任何一處避風港，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痛苦。
房地產市場的凍結對中國造成了沉重打擊，
因為中國約有 80% 的家庭財富是由房產組成，
而這數字在美國只有 25%。
所以中國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麻煩呢？
第一段：完美的風暴環境
我們先從數字看起。
從今年年初以來，中國股市持續跌落，
到現在已經有超過一兆美元從中國市場上消失。
如果我們與 2021 年進行比較，
這數字更慘，是七兆美元。
為何會這樣？
問題當然先從房地產開始說起。
房地產開發商對中國 GDP 的貢獻很大，
通常被認為佔總體經濟的 20% 到 30% 之間，
這是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中國房地產存在著許多問題。
第一，過度開發。
中國很多房地產公司一直拼命蓋新建案，而且很多都是空城。
記者們到現場看到的鬼城，那些都是真實的。
第二，無法完工的預售屋。
這些房地產公司大多都是拿下一個建案的收入來付上一個建案的貨款，
但現在沒人買房了，
建商就沒有現金流足夠把這些房子蓋完。
第三，政府減少建商貸款成數。
2020 年中國政府祭出三條紅線，
簡單來說就是降低建商可以貸款的總額。
這一做法幾乎是關閉了建商的現金流水龍頭，
建商陷入資金不足周轉不靈，
然後又重複第二個危機。
以上這三件事幾乎打造了一個完美的風暴環境，
讓中國陷入過去從未見過的經濟低迷。
第二段：不救的理由
房地產泡沫化導致經濟下墜，
這個現象你知道，我知道，中國政府當然也知道。
但到底為什麼我們沒看到中國政府採取更多措施來挽救市場信心呢？
（敏：接下來這段是我覺得收穫最多的一段）
第一，不想重蹈覆轍
中國今天遇到這個問題，
正是因為過去他們採用大規模刺激政策，
最終帶來扭曲的發展結果。
所以他們不會再次使用任何投錢救市的策略。
簡單來說，他們嚇到了，不敢再重蹈覆轍。
第二，不想走西方資本主義的頹廢路線
中國看過 2007 年的美國。
當時美國也是房地產泡沫，
結果政府用了很多奇怪的方法救市，
包含拯救好幾家大到不能倒的民間企業，
但明明金融危機就是那些企業主搞出來的。
所以意識形態上，中國政府認為拯救恆大或碧桂園，
就是在學西方資本主義的頹廢路線，這條路走不得。
第三，想救也沒錢了
現在中國地方政府的財力已經耗盡，
建商已經沒錢蓋房，民間經濟也不活絡，
地方政府等於同時減少土地收入和稅收，
自然就不再像過去那樣有資源提供更多的援助和補貼了。
第四，心理上還沒準備好
（這一點是我覺得最大的收穫，因為我從未想過這個面向）
簡單來說，中國領導人還沒準備好。
中國決策者在過去 40 年裡只經歷過繁榮時期。
他們所知道的唯一現實是房地產價格只會上漲。
所以對，
他們知道如何應對通貨膨脹；
他們知道如何應對失控的資本主義；
但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看起來像是經濟衰退」的情況。
所以從心理上來說，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通縮。
（是不是很震撼！我當下聽到時覺得，哎呀，我怎麼就沒想過這個層面呢）
第三段：錢不能發給百姓
既然現在中國政府知道，問題出在投資在房地產的比重太多，
所以西方經濟學家都一致認為，
中國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居民消費。
可是中國政府似乎也沒朝這個方向努力，
這是為什麼呢？
還是一樣，不願意走西方的路。
中國政府前幾年才剛看過西方國家為了拯救疫情後的經濟，
祭出各種刺激政策，又發錢又補貼的，
結果面臨的各種通膨危機，物價飆升。
這反而讓中國政府認為，
我不該像西方國家一樣一味想著用補貼來救市，那會導致通膨。
但只要大概懂經濟的人都知道，
通膨問題比通縮好解決多了。
只能說，中國擔心重複西方所犯的錯誤，
反而採取了不救市的做法。
但第二個才是真正藏在共產黨決策底層的關鍵原因。
中國的政體還是共產黨對吧。
共產黨的思維邏輯是什麼？
財產都歸國有。
如果你站在中國官僚的角度思考的話，
他們習慣在同一個官僚體系內給下屬錢。
中央政府會向地方政府或國營企業提供財政轉移支付，
而地方政府或國營企業又會採取行動來實現某種政策目標。
現在，在這種關係中，所有資源都在房子裡。
中共會覺得房地產還在他們可控制的範圍內。
但如果今天要你直接發錢給老百姓，
等於是把財產拉出房地產體系，
而這會讓共產黨認為，這是他們無法控制的。
所以，中國政府不會補貼民生消費的，
那不是他們喜歡的做法。
最終章：社會穩定
早期，中國經濟追求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成長。
不管你在幹嘛，打造鬼城，還是蓋一個假的紫禁城，
只要你可以創造出 GDP 成長，那你就很棒。
但後來，中國政府發現這樣不太對，
不惜一切代價的做法無法長久。
因此，我們看到監管方法的轉變，例如三條紅線。
三條紅線的存在是為了創造金融體系穩定和房地產穩定。
但這兩個都不是中共最想達到的。
習近平的最終目標，是「社會穩定」，
也就是我們最常聽到的──維穩。
如果你釐清了中國政府的最終目標，
你將會知道自己在這波衰退浪潮中，
站在保護順位的第幾名。
假設我們現在有幾種角色：
- 建商股東
- 貸款給建商的銀行
- 幫建商蓋房的上下游公司和員工
- 購屋者
如果你是中國政府，
你覺得你優先保護誰才能達到「社會穩定」？
你想想看，
當爛尾樓越來越多，
誰會上街抗議？
哪群人的抗議會最大聲？
答案是那些付了頭期款的老百姓們。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看到現在有所謂保交樓政策，
中共告訴那些建商，
你就算要破產，也給我蓋完這些房子再破產。
這是中共維穩的唯一辦法。
或是在我們講完這一整篇後，
我們可以理解為，
這是他們願意接受的唯一辦法。
這篇 Podcast 我就導讀到這，
基本上也差不多是整集節目八成的內容了。
這集 Podcast 在經濟學人裡是付費內容，
如果大家有興趣，歡迎訂閱他們的 Podcast+，
非常多精彩內容，很值得深入學習。
如果沒預算的就等我偶爾的導讀也很不錯啦。
好啦，下週我就要去滑雪啦！
沒意外的話我們下下週見囉。
